终于还是到了测灵根的时间。
文焕十一岁了,道心初现。周一的晨会,文焕将要当着各堂弟子的面展示灵根。
托师兄师姐的“福”,文焕早早就从书中学到灵根的知识。各系法术自己都能用一点,若是不加掩饰,肯定会被划为多灵根垃圾修仙者了。那时九弦也尽了养育之责,可以放他下山了。
绝对不能变成这样!因为这种理由被迫下山,实在太难接受了。文焕忽然有种“无法掌控命运”的无力感。
他许久没碰古琴,没练熟的笛子也放弃了。他专心钻研阴阳脉逆转,侥幸地想着,或许可以用功法掩饰,骗过师傅和同门。
对不起各位,我不想离开宗门,做出这等龌龊事。
但我绝不能失败!
天音阁大厅,文焕站在师祖像前。香炉边放的水晶居然不是装饰品,而是灵根测试器。文焕深呼吸一口气,单手悬在水晶上。
他摸了下去,同时发动阴阳脉逆转。
文焕的内心:“很好,只有微弱的白光,内力已经熟练控制了。只要再坚持几秒......”
众所周知白光其实是多种颜色合在一起的产物。水晶的光芒突然变成彩色,不亮,但足够让文焕心脏病发作了。
他觉得自己败给了命运,心口一紧,绞痛。“不好,站不稳了。”文焕单手捂胸,顺势向前一趴,把纯木的老八仙桌推折了腿,香炉水果盘子哗啦啦摔了一地,师祖像也摔在地上断成两截。
他醒来时躺在药膳堂病榻上,这里他经常来,眼前是熟悉的天花板。
九弦:“醒了?”
文焕:“师傅。对不起。”
九弦:“拿着,口袋里的符都摔出来了。”
文焕接过一张符:“这符,不像我画的。”
九弦:“我问过其他弟子了,没人认领。”
文焕:“可能是我忘了。”文焕将符纸塞进兜里。
这符原本在师祖像内,摔倒时落在文焕身边。文焕三花聚顶,好运当头,受命运眷顾。师祖的符,其他弟子无福消受。文焕还不清楚,好运会伴随他终身。
九弦:“等你休息够了,就收拾行李下山吧。”
文焕:“师傅,你真的要赶我走吗?”
九弦:“我现在身份变了,不能带头破坏门规。之后捡人都不能做喽。”
文焕:“您像我亲爷爷一般,我没机会尽孝了吗?”
九弦:“修仙者感情淡泊,不讲究孝道。你今后不是修仙者了,但天音阁教你的本领,足够你逍遥一生。”
文焕:“那我现在最大的愿望,是治好我的病。”
九弦:“向北去,那里有神树梧桐,上面栖息凤凰。传说吃下凤凰蛋,可以包治百病,死者苏生。只是你打不过凤凰。而且每年都有弟子在北方失踪,一直找不到原因。你要么吃丸药,吃到疾病恶化无法压制;要么在病发要命之前搏一搏。”
文焕:“谢谢师傅指点迷津。我心中已有选择。”
天音阁囊括山顶和半片山腰,光滑的石板路黏着水珠,郁郁葱葱的草本植物大展生机。这片大地从不缺美景,可惜匆忙的过客无暇顾及,他们眼前只有那唯一的目标。
文焕对着天音阁山门,一拜天,二拜地,三拜师傅,四拜宗门。九弦像木头一样站在山门口,甚至没有对文焕挥挥手。
今后,再也没有可依赖的人。
文焕腰间没有皮带,而是许多柳叶。他偷偷学了飞叶伤人,但没和任何人提及;柳叶上挂着一支竹笛,和师祖遗物水葫芦。水葫芦不知有几百年的历史,葫芦中段有一处深深的裂纹。九弦送了他一个乾坤袋,一件披风。乾坤袋是修仙者收纳私人财产的宝贝,披风名为残阳披风,是九弦意气风发闯江湖的好伴侣,配合极少的内力即可挡风保暖。
文焕不是乖孩子,他学会了太多功法但不承认,以此逃避师傅师兄的考试;他没病也会装病,以此逃避每日的挑水工作;他负责给药园浇水,没毒性的植物被他偷偷尝了个遍,只是为了满足好奇心。
但他也是个靠谱的人,毕竟靠自己双脚走路的人没有叛逆期。
他的行囊里还有一些铜板。九弦给他看病时,花了那么多银两;现在离开了,却只给了这点路费。
文焕:“真没想到,神医和师傅交情竟这么好。这点铜板只够买饼吃两天,之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呢?天无绝人之路,我直接向北去,一定有办法的。”
天音阁山下的村民:“小兄弟去哪啊?”
文焕:“往北旅行。”
村民:“北面?听说北面有一棵雨神梧桐,但你看北面荒无人烟,去冒险的人都没回来,哪里是旅行的地方啊。”
文焕:“哦?那你给我多来几块饼。”文焕将所有铜板换成饼,漫长的旅途得备足干粮。
村民好心地说:“买这么多,明天饼就馊了。”
文焕摆摆手:“多谢提醒。”
没成想好运也加快不了路途。文焕走了四天,干粮已经吃完,头发乱糟糟,衣服脏兮兮,每天靠在树根睡觉,糟蹋得跟鬼一样。
刚上路文焕心里还有门派和师傅,第四天文焕只想赶紧找个地方坐一坐歇一歇,本来身体就不好,实在走不动路。
第五天,文焕正在浑浑噩噩地向前走,忽然听到前方嘈杂的人声。他还没被饥饿冲昏头脑:终于能见人了!不过荒郊野岭为什么有人叫嚷?
文焕轻轻靠近,眼前的光景仿佛再一次嘲笑自己的命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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